□丁慎毅
近日,有网友在社交平台发帖称“某旅游单位出售虎尿,50(元)一瓶”。涉事旅游单位——四川雅安碧峰峡野生动物园相关人员回应称,“(老虎)自己窝(尿)的,用盆子接,然后装到瓶里出售。”“肯定有(资质)的,营业执照上有经营许可就可以。”(1月22日澎湃新闻)
动物园卖虎尿,是因为市场有需求。动物园对外出售的虎尿,瓶身上的文字资料介绍了“虎尿”的功用和使用方式,其功用为“对类风湿、外风湿关节炎疼痛、跌打损伤、肌肉酸痛等症有较好疗效”。外用方式为“兑白酒、用姜片蘸虎尿擦患处”,并提醒“内服,若有过敏症状暂停使用”。动物园工作人员称,“(虎尿)卖是50元一瓶,半斤。这个(是用来)擦风湿的,反正还是有很多人买的。”
在这件事上,动物园犯了三个错误。
一是伪科普,涉嫌虚假宣传。一位不愿具名的中医专家告诉记者,老虎尿不是中药,没有治疗作用。虎骨确实可以治疗风湿,但属于禁用物质。也就是说,动物园借大众对虎骨的认知,把科学“普及”到虎尿上,这已经涉嫌虚假宣传。碧峰峡市场监管所工作人员表示:“目前还不能确定网传图片是其一直宣传的内容,如果(瓶身)明确贴了这个,并一直这样宣传的话,我们也会根据相关法规进行处罚。”
二是涉嫌违法。国家已明令禁止虎骨、虎肉等“老虎副产品”的交易及药用,虎尿应该在“等”之列。即使虎尿不涉及对老虎生命健康的影响,动物园将虎尿当药品销售,可能导致消费者延误病情,甚至会造成其他伤害。
三是保护和创收方式不当。对动物最好的保护,是不去干扰它们的自由生活。动物园作为保护和展示动物多样性的公共场所,其首要的职责是确保动物的生存与福利。动物园强制老虎在规定的地点和时间排尿,有干扰动物正常生活方式之嫌。
从根本上说,动物园卖虎尿,是当前动物园创收乱象的一个缩影。在一些动物园,老虎等动物被用钢圈绳索捆绑后供人骑、供人与动物“亲密合影”;游客不守规则投喂动物,导致动物死亡;有动物园开设夜游活动连动物的正常休息时间也不放过;有的开办“虎景房”“虎景厕”,让老虎始终处在应激之中……
对动物生命健康权利正确的道德关怀,应是建立起保护动物生命健康权利的完善的制度举措。动物园不是不可以创收,但要在保护动物的基础上。比如,重庆动物园通过塑造熊猫IP、打造“虫动”品牌及拓展附加产业,实现文旅融合经济效益三丰收,经营收入大幅增长;北京动物园在大熊猫展厅玻璃前画出警戒线,主播只能在警戒线外直播;一些公园设置仿真动物雕塑,增加游客的趣味性和互动性,同时起到美化环境的作用……这些“出圈”的成功案例,都提供了行之有效的创新实践。